时间，一分一秒的流逝着。
看了一遍论文，德利涅露出严肃之色，从包里拿出他习惯性准备的草稿纸，拿着那已经有着半个世纪历史的钢笔，从头开始看论文，开始笔算验证论文纸稿上的过程。
作者的论证思路很清晰，逻辑严谨，运用的方法也相当巧妙，一个步骤接着一个步骤，他的验算结果没有一个对不上的。
许久之后，德利涅抬头，将笔放下。
“怎么样，老伙计！”法尔廷斯忍不住问道，在德利涅看论文的时候，他就在那里这么坐着，没有打扰德利涅，也没有离开。
“很厉害，这论文非常的流畅，我找不到任何的毛病。”德利涅赞叹不已：“如果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......”
德利涅沉吟了一下：“那就是这篇论文太详细了，足足46页面，他完全不给其他学者混口饭吃的机会。”
“要是我的话，我想只需要5页面就可以了！”
法尔廷斯哭笑不得。
不过他知道，德利涅说的都是对的。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数学家有了个一个怪癖的爱好，那就是总去尽可能地省略去自以为不重要的步骤，能够引用结论就直接引用，不去啰里啰嗦一大堆，然后就是往往一篇论文就是几页纸。
等到论文出来了，又有很多数学家去推演论文、解读论文、列出最详细的步骤，从而去开讲座，去跟博士生、研究生乃至本科生去讲解。
几年前，佩雷尔曼证明庞加莱猜想的论文总共就22页，可是数学界，不管是哪个数学研究机构，对它的验证论文就没少于300页，甚至还有的搞出了3000页的都有。
“法尔廷斯，看来这一次来到不莱梅，是正确的选择，要是这篇论文因为我的态度而与我擦肩而过，我想我会感到遗憾的。”德利涅庆幸的说道。
法尔廷斯笑了笑：“看到你的欣喜，我也感到很荣幸。”
“我们这些老家伙，终将老去，能够看到数学界涌出一个个杰出的数学家，那是非常美妙的。”
德利涅略微诧异地看了一下法尔廷斯，感觉不认识法尔廷斯一般。
法尔廷斯以前那可是出了名的苛刻，不知道多少青年数学家在他的‘毒舌’下被打击得放弃了数学研究，现在倒好，反而变成了爱好培养青年数学家了。
“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这位作者，就是不知道他是华夏数学家还是华裔数学家！”德利涅笑道：“等明天和Tao见面时，我得问问他。”
“我也感兴趣，看看这位年轻人，是何方神圣。”法尔廷斯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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