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弗勒斯小主人，日安。”汉斯紧张地将马草叉放到草堆上，然后垂着双手朝西弗勒斯鞠了一躬。
西弗勒斯打量了他一会。这个哑炮少年长得非常健硕，五官端正，一头深褐色的短发，他的碧蓝眼睛看上去干净纯粹，阳光照在他结实的肌肉上，泛着麦色的光泽。
“还可以呀，西弗勒斯，我想你维迪叔叔也不会反对的。”布丁绕着汉斯转了一圈，最后评价道。
西弗勒斯利落地从马上翻身下来，走到汉斯面前，发现这个少年个子也很高，大概只比维迪叔叔矮一点了。
在哑炮少年越来越紧张的时候，西弗勒斯开口了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“汉斯，我叫汉斯。”
“嗯，你想不想当个演员？”西弗勒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，可爱至极，但是汉斯却完全不敢小看面前这个小不点！
他瞪大了眼睛，看着面前那个小男孩幽深望不见底的黑眸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：“您，您是说真的？我可以去当演员吗？！”
“嗯，除非你不愿意。”西弗勒斯挑挑眉，卷起薄唇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意，“我假设你不是真的不愿意吧？”
很快，牧场上传来一声极其喜悦的欢呼：“梅林啊！我可以去当演员了！哥哥，你看，我真的做到了！”
另一个声音不屑地说：“什么啊，小主人只是给你个机会，你能不能被选上还是个问题。”不过可以听得出，这里面也带着一些关心和欣喜。
“西弗勒斯小主人，谢谢您！您，您真是一个好人！”汉斯笑得见牙不见眼，所以他没有看到西弗勒斯瞬间僵硬了的脸……
‘什么好人呀！我才不想当什么好人！’西弗勒斯气鼓鼓地捏了捏马鞭。
“为什么每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你就不高兴？”布丁非常不理解，在他看来，被夸奖是个好人是非常不错的一种赞美，“我一直都想问了，西弗勒斯，你为什么不喜欢被这么说？”
西弗勒斯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，加快了速度，在草地上跑了一会，他才回答布丁：“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？一直以来巫师们都觉得维迪叔叔是坏蛋，那个邓布利多是好人，觉得维迪叔叔会给巫师界带来不好的事情，只有邓布利多才能帮助巫师界……就算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为维迪叔叔做事，相信维迪叔叔的主张，但是还是很多人认为他不好。最讨厌这样的说法了！维迪叔叔哪里不好了？如果人们觉得的好人是邓布利多那样的，那我宁愿和维迪叔叔一样当坏蛋！”
布丁目瞪口呆地看着难得这样任性发火的西弗勒斯，最后笑得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。
这个小家伙难怪会被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那么喜欢，平时看着挺沉稳内敛，可是一遇到和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有关的事情，就会变成这样……
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小西弗有这样的想法，但是不管在外面积累了怎样的烦躁情绪，每次回到家里心情就会变得好转。
离开西弗勒斯时间越长，他也越能感受到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，同样的，也能从另一个角度察觉到制作魂器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有多大。
是的，他已经能够肯定灵魂的分裂会让人情绪难以控制。
实验品变得疯狂，一个是因为没有魔力的支撑，另一个是因为实验中并没有控制魂片的多少。
而他……如果再继续把灵魂越切越少，会不会到最后连强大的魔力也无法让他保持冷静？
或许，他不仅仅要停止继续制作魂器，还应该把魂片融合起来？
永生这个命题，他依然没有放弃。但是如果连理智都无法保持，他永生又有什么意义？
这显然是一条走不通的路。
“维迪叔叔，你在想什么？”西弗勒斯从书中抬起头来，看向坐在他身边的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。从刚才开始，这人就一直在轻轻揉捏他的右手手指，害得他只得让书悬浮着，用左手翻书。
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的思绪被西弗勒斯拉了回来，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男孩：“最近发现我曾经做错了一个选择，我在考虑怎样纠正这个错误。”
“很难吗？”西弗勒斯偏转过身体，面对着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，黑眸里满是担忧。
三年的时光让西弗勒斯不像五六岁时被他养得圆圆润润的样子，他的脸颊再次瘦了下来，下巴也变得尖尖的，不过并不是五岁时那种不健康的瘦弱，而是很自然的清秀模样。
因为生活条件好，又有马普尔夫人和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严格监督的良好作息与生活习惯，还是孩童样貌的他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眸依然又大又圆，没有一丝黑眼圈。
他这样望过来，水润润的清澈黑眸让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。他发现，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永生，如果他获得了长久的生命，那么总有一天，面前的这个孩子，他的西弗勒斯，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离开他……
真的到那个时候，他该如何能接受？
不曾得到，也就不会在意。可是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快乐，在失去之后，他是否能够坦然接受？
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久久的凝视，让西弗勒斯更加担忧起来，他抬起手轻轻揉着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皱在一起的眉头，然后手被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紧紧握住。
“西弗。”
喊了这么一声之后，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又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就这么沉默了下来。
这孩子那纯澈的眼睛，仿佛是一面镜子，将他的那些阴暗全部都映照了出来，让他内心涌出深深的不安。
这些年随着西弗勒斯逐渐长大，小家伙已经不愿意被他抱着放在腿上，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拒绝他。
西弗勒斯跨坐在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的腿上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，把脸埋在他的颈脖处，就像五六岁的时候一样，好像是想用这样亲昵的方式来安慰他。
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只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无法忘记这种温暖。
渐渐的，ｖｏｌｄｅｍｏｒｔ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起来。永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？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种方法，他却用了这么多年的亲身经历证明，是一条错误的道路。那么其他的方法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？
大概，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，是两年后西弗勒斯去了霍格沃兹他该怎么办。
他有点迫不及待地去找邓布利多的麻烦了，鉴于那个老头子那么多次拒绝他的就职申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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