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3章 心灵之约
在白房子附近的监视车内，四个人面面相觑，这，到底是在什么呢？
这一次，姜不是老的辣，萧南天完全不解了，只能求助于诺言了：“萱萱，小凡到底在做什么？”
诺言，居然悟了：“阿布拉莫维奇。”
萧南天顿悟。
阿布拉莫维奇，塞尔维亚人，一位特殊的女性，兼任导演、编剧、演员的同时，也是一名最为出色的行为艺术家。
她对于行为艺术的执念，几乎可以深入人的骨髓。
她做过的最可怕的行为艺术，就是在6个小时内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，床边放满了各种注入剪刀、暖水瓶、玫瑰花等物品，在签订了免责协议之后，让人们可以在这6个小时之内任意处置她而免罪。
一开始，人们是非常正常的，有些人亲吻她，有些人拥抱她，有些人冲着她微笑。
但是，在人们知道自己的行为真的会被免责之后，慢慢的暴露出了本性，有些人用剪刀剪了她的头发，甚至有些人想要侵犯她，还有些人用玫瑰花刺没入了她的身体……
楚凡了解阿布拉莫维奇还要追溯到几个月前，那时候，楚凡刚刚从第一次剧烈的伤病之中恢复。
但是当时，楚凡接触的是她的另一个另类的行为艺术。
那是一次非常奇怪的事情，就如同现在他和萧静萱在一起一样。她让很多位社会不同阶层的人们坐在了她的对面，一言不发，只是彼此对视。
许久之后，有些人流泪了，有些人微笑了，而她，面无表情。
楚凡，的确是在模仿阿布。
楚凡很清楚，萧静萱这种女人，思想位面非常高，如果用话语这种方式平铺直叙，效果不是很大，倒不如换成这样的方式，可能会有特殊的效果。
……
当萧静萱说出这种行为的创始人是谁的时候，三个颇有见识的男人其实都明白了。
罗非，一时间有些激动，但是没有说话。
……
白房子里，仍旧是一片寂静。
楚凡直面萧静萱，仍旧没说一句话，一个字。
两个人对视了大约有十五分钟，都是面无表情。
这时候，白房子外的车里，萧南天眉头紧锁：“两个人的心理层面太高了，会不会难分伯仲？”
“不，爷爷，两个人不会博弈，两个人正在沟通。”诺言说道。
……
白房子里，楚凡和萧静萱，仍旧在对视，已经十七分钟了。
突然间，一颗不知是什么样的晶莹液体，滴落在了桌子上，而方向，是萧静萱那一边。
而紧接着，楚凡这一边，同样有晶莹的液体滴落！
两个人的眼泪，顺着眼眶不停的溢出……本来，还想保持嘴角微扬，还想微笑，可是，做不到了。
心理暗示的作用对于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来说，其实更加强大，只是平日里他们都太过于忙碌，甚至忽略了自己其实还在执恋这个世界，执着的恋着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。
楚凡看着她，想去了诺言，想起了江蕾雅，想起了自己倒下的那一刻，同样跟着他一起心碎的人们。
楚凡，想起了白霜儿，想起了朱莉，想起了李紫倾……想起了几乎因为他第一次的失踪，差点死掉的岚湮和沈沉星。
目光对视，实际上开启的是，是一段段不堪回首，却又刻骨铭心的记忆，永远，不曾磨灭。
流泪，慢慢的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……这一刻，两个精神位面极为强大的人，已经彻底承受不住，行将崩溃。
这时候，在监视车内，罗非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，诺言，也是如此。
他们的眼眶里也都是泪水了，因为两个人都已经看透了楚凡和萧静萱，这个时候再不进去，这一场原本应该属于心理治疗的行为艺术，将会变成一场情感上的悲剧！
破门而入！
白房子里悲痛欲绝的空气，一下子被稀释了很多。
罗非快步走到了萧静萱的身边，声嘶力竭的吼道：“萱儿，醒醒！”
另一侧，诺言也扑到了楚凡的怀里：“凡哥，醒过来，不要睡了！”
……
恍如……隔世。
楚凡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，这才发现，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，面前，是他疼爱的诺言——萧翊萱！
失心疯的楚凡低下头，狂吻着她，情绪在此失控，而诺言唯一的方法，也只能是回应他，积极的回应。
另一侧的萧静萱，何尝不是如此。
有些执念，牵绊人一辈子，曾经让人咬牙切齿，曾经让人在伤心绝对之后尽数抛弃，但是当人们再想找回它的时候，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。
永远，永远不要等到这个时候，再去找回，应该在执念还在心中的时候，好好珍惜。
……
大约半个小时之后，楚凡和诺言、萧静萱和罗非从白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，对面站着江华和萧南天，两个人，都是泪流不止。
人，不管贫穷或者富有，都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乐园，哪怕是沿街乞讨的乞丐，亦是如此。
每个人，都是自己精神乐园里的执迷信徒，一直都在苦苦的追寻一些东西，只是有些人追寻到了，有些人，一辈子的苛求无果。
但是，努力过，不会后悔。
因为，你至少努力过。
……
萧静萱走到了萧南天的面前，望着白发苍苍的老爹，不假思索的说道：“爸爸，我要结婚了，和罗非。”
萧南天深深点头：“好，我是主婚人，没有问题吧？”
“没有问题。”罗非说道，“我们结婚之后，想要孩子。”
“好。”萧南天流着泪，却很开心的说道。
萧静萱的目光落在了楚凡的身上，仍旧很温柔：“小凡，你也应该有些话要对我爸爸说吧？”
楚凡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：“老头，把孙女交给我吧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萧南天咬牙切齿：“混账小子，少得意，老子不买账！”
萧南天气得扭头就走，可是走了几步，身后就传来了楚凡慵懒的声音：“行了，别装腔作势了，回来吧！老头，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跟我们去南沙度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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